夏末昼长,没入夜就开始吃晚饭,想起那些年的夜市。谁没有过那种经验?那么年轻,勾搭着一起逛夜市,看见
炒面总要来一份的。
面档通常不大,下了单,老板先往面斗里抓一把弹面煮起,火很旺,往烧得黝黑的铁锅里浇一大勺油,鸡蛋哐哐哐地打散,扔进油锅里瞬间开花,搅散,把泡在清水里的卷心菜丝捞一把扔进去,再抓点豆芽、火腿肠之类,迅速地掂几下,这会儿面也熟了,把沸水中的面斗提起来,沥沥水,面倒进锅里,面斗倒扣着在锅边敲两下,再扔回热水里,锅内的配菜火候刚好到了,加料,用塑料瓶做的简易调料瓶真是好用!杂七杂八大方地撒进去,快炒几下,起锅!几铲铲进廉价的塑料饭盒,夹起,面多饭盒小,惯常都是要有几根面和卷心菜丝摇晃在外面的。
好看或不好看,但都疏于打扮的老板娘负责收钱;或胖或瘦,但都一脸漠然的老板在不知擦了多少次的围裙上抹两把手,开始继续往面斗里扔下一份面了。
无论哪里,都有这样的夜市,这样的面档和炒面,在那些裸露的灯泡下面,一切都显得那么鲜艳,带着镬气,生猛动人。那些廉价、易得的“美味”,安慰着每一个想要放松下来的肉体,顺便拉扯着一点灵魂。
即使渐渐远离了夜市,一旦再吃到一盘炒面,眼前几乎立即晃动起夜市独有的光线。一起吃炒面的那些面孔变得模糊,只有口中的味道仍然异常清晰。
卷心菜是必备的啊!《蜡笔小新》里有一集,美芽无奈地为一群小朋友做炒面当午餐,妮妮说:“哪有不放卷心菜的炒面!”
肉不一定,风间问:“新之助,你家的炒面放肉吗?”小新回答:“发薪水后会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