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骨煲仔饭

私厨／叶子
图片／Z先生
文字／薇澳拉



和女生约会的时候，我最喜欢带她们去吃日料，当然个别跳脱的，就算是那几天，去吃毛血旺也不是不可以，但我最讨厌去茶餐厅。

一定要问理由，就好比你去唱情歌，张信哲周杰伦林宥嘉哪怕是费玉清都行，这老中青几代人都带有一点台湾男人的嗲味道，但你很少选beyond的歌唱给女孩听。因为哪怕黄家驹唱“喜欢你”，他娘的也是“我虽然喜欢你但我更喜欢自由”的古惑仔傻b样。当然我不是说黄家驹傻b，我是说泡不到妹子还不知道原因的人，比较傻b。

茶餐厅，尤其是被搬到内地的茶餐厅，也是这个道理。哪怕换100种装修格调，也改不了鸳鸯冻奶茶、菠萝包和鸡鸭鱼肉煲仔饭的菜单。带女孩去这种地方约会，就差没直接告诉人家“我半个身子都睡在窗台上也要请你吃好的“，比路边摊吃臭豆腐还要糟糕，到钱柜点《两只蝴蝶》都比你有诚意。

我也不是什么情圣，大概和姑娘处的时候这些弯弯绕绕的想的多点，再加上一副人模狗样，算是能吸引直直的姑娘和弯弯的少年，这些年反正没被骂过“我的前任是极品”，大多好聚好散，风评不错。也碰到过脑部拿A胸部拿C的很不错的女孩，至于为什么没有挽留，我没有多想，大概一想到她那种“你的眼里有世界偏偏没有我”这种论调就泛胃酸，下次还是找脑子也拿C的姑娘比较好。

后来有一次，无意中听到邓紫棋这娘们唱了《喜欢你》，那一回听入了迷居然被烟屁股烧到了手。这港妹的舌头都捋不直，粤语普通话都别扭，唯独长得圆圆嘟嘟，不像南部人的细眉细眼高颧骨，就像我记忆里某年某月的那个同样长着圆脸的小广东。

哪怕我用最大的恶意去吐槽她的家乡菜，她都没有红过一次脸，隔天她端了一铸铁锅的排骨煲仔饭，滋溜得喷香，我有点不好意思，随口扯了句：实在想吃就去外面，干嘛这么麻里麻烦的。她依然笑眯眯地：也不麻烦，就是排骨多腌1小时，米要选的好，火候要好才有锅巴，煲仔的锅挑个合适的。我意外地挑了挑眉：“煲仔饭不是10分钟就搞定的么，还这么讲究？”小圆脸没接话，拉着我说：“尝尝看，唔好咁啦（好不好呀）～”。

但那指甲缝里的腊肠煲仔味没有留住当年的我，我才会在此刻的黄昏回忆那个可爱笑容。有一瞬间，我有一点和黄家驹惺惺相惜的感觉。那些用来和各式人相处的理由其实都是诱惑，时光再来一回，我大概还是经不起这些诱惑。但是走过了一遭，懂得的最大道理就是：珍惜。

没有玉盘珍馐，没有甜言蜜语，去尝一口她做的煲仔饭，轻抚她，说：喜欢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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