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这样,总是来去匆忙,正像你在这宏大却拥挤的城,永远找不到可用来安放你的肉体和灵魂的几个平方。
你说独自来去已经习惯,不用害怕。你说只有大风猛烈吹过长发女人的脸时,用强光和最小的光圈拍摄的黑白照片,才能照见一个女人的孤独、失意和无援。
尘世太喧嚣,并无人会去注意你,无异于一朵沉默的花,安静地生而又灭。你站在晚高峰的过街天桥,看着车灯的河,这时你想说“我爱你”却不知朝着谁的方向。车流涌动,人声嘈杂,合成怅然的歌。你莫名地欲掉泪,为不被理解的你,也为那不知在何方的同类。
这一生或许都只是个幻影,你这样想。
是的,世界上万事万物的确也只是一个幻影,幻灭不是世界欺骗了你,只怪你无畏的执着。把车灯的河撇在身后,而车灯依旧辉煌流淌;起初你为偶然遇到的人担心而那人最终变得不断地要你担心。今夕何夕,大片居民住宅忽明忽暗的灯在闪烁,子兮子兮,蓦地体会到你在这个世界上未尝不是多余。遂,独饮了加大冰坨子的威士忌,在玻璃窗外的闪烁中寻觅。烦恼和困惑无力穿透城市的浩瀚,最终,那些凝结的抑郁被消解成一缕柔韧的长纱,给你似有似无的缅怀。你追忆焦灼,过去的焦灼就变得毫无必要,变得何其可笑。你叹息,叹息就变作一块OK绷,那般轻率地掩住了伤。
你需要灯,不多的一小盏;你需要酒,不多的一小盏;你需要
冰淇淋,亦是不多的一小盏。这些尝起来冰冷的,在下肚后会给不少的热量。威士忌或许有点甜,带着松木胡椒或者什么的香,冰淇淋则要溢出奶油和蓝莓的芬芳。这时候,你一个人,却没有必要神伤,因为多少年后你才能回味出这个场景是多么富有浪漫情调,至少你不用对着不懂得你的人,生产出双倍的愁殇。